2019年6月28日

【銀髮心故事】不是度日子!要積極創造生活的「儀式感」─王良儀

文/周雅瑩
  風吹枯葉落,落葉生肥土,肥土豐香果,孜孜不倦,不緊不慢。活得越久越能明白,人生是循序漸進、不緊不慢的過程。孜孜不倦地去活,自然會結出豐碩的果。─日本記錄片《積存時間的生活─幸福果實》

▲王良儀退休後除了快走運動,還至健身房聘請教練協助自己做肌力訓練。用運動來保持身強體健的他,除了白髮,大概沒有其他地方會讓人覺得他已是「長青」了!﹝攝影/周雅瑩﹞
  穿著平坦硬挺的西裝、戴著沉穩的四方眼鏡,雖然王良儀已退休,但從日常穿著打扮,仍可以感受到他對生活的認真、嚴謹。現今68歲的王良儀,目前已在高雄市四維長青學苑學習兩年,舉凡日語老歌、台灣生態人文之美、銀髮文學欣賞、觀光生活日語,都是他學習的領域。談起退休生活,王良儀不像許多人總害怕「老」的到來、深怕退休後找不到生活重心及自我價值,他反而處之泰然地說:「工作41年好不容易熬到屆齡退休,想到退休生活,我可是比任何人還要期待!」他又提到,雖然公務繁忙無法提前為老後生活做安排,但是退休的前幾年,他便定期做詳細的全身健檢,提醒自己若身體有恙,就好好安養;相反的,即便身體康健,也要讓運動成為習慣,以維持健康的身體機能。
越老越美麗的人生。好生活不是用金錢買的,而是花時間經營出來的。─《積存時間的生活》
﹝攝影/周雅瑩﹞
  台灣著名作家劉墉於〈年輕不老,老得年輕〉一書中提到:「人可以不服老,但是不能不知老!」因為唯有正視老的來臨,提早做心理建設,並經營健康,才能保持年輕的心,以積極的態度面對老年。就如同王良儀,在做好「老」的心理準備後,現在可以泰然自若地面對白髮。讓人感到逗趣的是,若長出黑髮,他甚至還會說:「我居然退休長黑髮!氣死我了!男生在這個年紀滿頭白髮,可是成熟的象徵」!
盡人事聽天命 待良機更上一層樓
  生於民國四零年代公務員家庭的王良儀,因為父親為警務人員,又是書香世家,「唯有讀書高,將來較有出息」的觀念十分堅定。所以不像許多人在光復初年,把溫飽三餐看得比教育更為重要。王良儀的父母親還是選擇盡全力,讓家中八位兄弟姊妹皆得以念書。每每談論至此,王良儀便非常感激父母總是抱持「只要你有本事念上去,再怎麼辛苦都會供你念書!」的想法。談到父親的含辛茹苦,他娓娓道來大學時有次生活費用罄,便寫信回家跟父親討匯票。令他難以忘懷的是父親回信的字裡行間,充滿自己對生活節衣縮食只為家庭的困境,也可看出家中要養育八個小孩的寅時卯糧。透過家書與父親的坦誠相待,過程中王良儀也慚愧地意識到自己得以隨心所欲學習,比起許多同齡人的處境,相對來講很是幸福。從此,他也更珍惜每個能夠學習的機會。
▲不像大多數的人總是害怕退休、害怕變老,相反的,王良儀顯得更加雀躍、期待。從他充實的退休生活便可感受到:「老後的年齡,是由自己決定」! ﹝攝影/周雅瑩﹞
  「小時候我最愛看翻譯文學、《諸葛四郎大戰魔鬼黨》漫畫,現在偏愛看日文會話的書籍或翻日文字典。我從小就是個標準的書呆子!」王良儀自嘲地說。他描述從小父親就以身作則地告誡:「做任何事都務必『盡人事,聽天命』!」秉持著這個人生準則,求學階段,他勤奮考上高雄中學、中原理工學院化工系;到了職場工作,從基層時他就積極把握空閒時間,去了解工廠、研發、採購等其他部門的運作,並虛心向人討教學習,博採眾長。除了加深自我專業知識,也讓他最終得以扶搖直上,以集團總公司採購經理之姿退休。這也讓他印證:「機會,是隨時留給準備好的人
  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曾說:「當你的才華還撐不起你的野心時,就應該靜下心學習;當你的能力還駕馭不了你的目標時,就應該沉下心來,歷練;夢想,不是浮躁,而是沉澱和積累,只有拼出來的美麗,沒有等出來的輝煌,機會永遠是留給最渴望的那個人。」。莫言的一席話不僅提醒著他自己,更是提醒著不同年齡層的每個人:提醒青年人「沉住氣學習,待時機來臨,便可奮力一搏」;提醒著中年人「蹲下,是為了跳得更高!」;提醒著老年人「夢想,不專屬於年輕人的權利!只要願意放下身段謙虛學習,仍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王良儀:「退休後所有的事都是重頭開始,科技、新知一直在改變,長江後浪推前浪,所以要虛心學習」。
﹝攝影/周雅瑩﹞
  成功學大師史蒂芬‧柯維(Stephen Covey)在《與成功有約》中談到:「人生成功的最佳自我投資策略之一,就是不要停止自我教育,透過學習來激發思考,才能確立與堅持自己的價值觀,進而達成內心的成功」。
  關於求知,王良儀總是謙遜。談到一退休就積極至長青學苑學習,王良儀說:「就是怕失智,所以才透過持續學習刺激腦部!」退休兩年,他已修習四門課。他更是充滿鬥志地說,以往學習的日語老歌都因台灣已有許多歌手翻唱其旋律,歌詞也多有重複,比起流行歌相較簡單許多!隨著自己的日語能力日漸增長,他也想開始挑戰看看學習日語流行歌。在相對旋律、歌詞變化大的歌曲裡,挑戰自己的能力,也多刺激腦部的運用。王良儀也分享自己學習日語的撇步,就是唱日語歌、觀看youtubeloveTV楓林網、酷播99等網站追日劇,運用「定格畫面」的功能,反覆聽日語的說法,並抄寫其中文的含義。多樣的學習方式,也讓他的學習竿頭日上。他引以為傲的分享,今年出訪日本奈良前,他日日勤練日文歌長達三週。到了日本,他能夠將大量日本漢字用平假名拼音的能力,不僅讓日本人刮目相看,他唱起日本歌的清耳悅心,更讓日本人跌破眼鏡,一連代表高雄國際友誼團連唱八首日語歌。
▲王良儀唱起日文歌來迴腸盪氣,讓人總會因他的好歌聲佇足。﹝攝影/周雅瑩﹞

  福特汽車的創辦人亨利福特曾說:「任何人只要停止學習就是老了,無論他是二十歲還是八十歲。持續學習可以保持年輕,而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持年輕的心境」。                
才華的延續 無償付出的收穫
  西裝筆挺,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王良儀細心地向身旁的外籍親善大使介紹高雄市政府為長輩們設置的長青學苑。王良儀這天的角色除了是志工,更是擔任國際友誼團協會高雄俱樂部的一日東道主。民國74年便加入國外國際友誼團協會(Friendship Force International,以下簡稱FFI)的他,靠著平時累積而來的一口好英文,每年都會以志工般無償的形式,接待來自國外的親善大使。除了全程以英文對談,為了要升任導遊博學多聞的特質,王良儀在接待前,還要熟記台灣地理、知名景點及各城市重要建設,以為大使們安排每日行程進行深度的文化交流,及負責寄宿家庭的任務。
▲一本正經,全英文的對談,這一天王良儀帶著來自加拿大的親善大使參觀高雄的長青綜合服務中心。他說,能夠有個地方讓長輩自在學習、運動,在加拿大人的眼裡頗是嘆羨,也讓自己十分引以為傲。 ﹝攝影/周雅瑩﹞
  「就是替國家做國民外交阿!這是真正的用行動推銷高雄!」王良儀自信又堅定地說到。談到無償付出的招待外國親善大使有什麼值得開心的?王良儀便滔滔不絕地分享自己於民國七零年代末期時,為了要帶全家人到美國私訪自己曾經接待過的美國親善大使。在剛解嚴不久的台灣、美國跳機事件又頻傳的年代,為了要證明一家人至美國旅遊會全員回國,王良儀便請自己接待過的美國親善大使協助擔任保證人。誰也沒料到的是,美國親善大使竟然幫忙找到美國眾議院管理農業的議員幫忙協助保證。此次旅遊的成行,也讓王良儀體會到無償付出的意外喜悅。這樣的生命經驗,正如美國著名勵志成功學作者布萊恩‧崔西曾說:“The more credit you give away, the more will come back to you. The more you help others, the more they will want to help you.”「你付出的信用額度愈多,你回收的就愈多。你幫助別人愈多,他們就愈想幫你。」當然,我們付出,不是為了渴望要求回報,而是在每次的付出中,期許著豐富自己的生命、增添自我能力。正如王良儀說,以前接待外賓,是要在工作之餘,運用自己的語言能力與他國交流、拓展視野;現在擔任接待任務,除了增進視野,更是警惕自己退休後可以放空,但過往的能力依然不能落掉,並且要持續增強自己的語言實力。這些何嘗不是另一種收獲呢?現在的王良儀也開始於高雄市四維長青學苑擔任志工,運用自己條理分明的特質盡一己之力,透過人際互動除了讓自己不與社會脫節,也讓自己得以延續自我價值。
▲看著用耐心服務群眾的王良儀,不禁讓人反思:退休,並不會失去自我價值,只有不充實自己、不善用自己所才才會。 ﹝攝影/周雅瑩﹞

▲服務他人的同時,也提供自我經驗。總是面帶笑容耐心解說的王良儀,讓人很難想像他在過往職業中,是居於高位。 ﹝攝影/周雅瑩﹞
黃昏夫妻 儀式感的培養
  「鳳山〈鳳邑麵線〉的大腸麵線,料比麵線多!尤其我老婆喜歡吃像彰化肉圓那樣用炸的,就更喜歡他們家的肉圓!如果你喜歡吃蒸的肉圓,就要吃忠孝夜市裡一位一隻眼睛不方便的先生在賣的。」談到高雄美食,王良儀的雙眼總是發亮,而且三句不離「老婆」。「我是太愛吃,太太則是太好奇。以前長期待在外地工作,太太總是蒐集一堆美食資訊,等我回到高雄便拉著我去吃新發現的高雄美食。」王良儀接著說到。夫妻倆對追求美食的執著更是從中表露無疑,也讓人欣羨著他們「婦唱夫隨」的情誼。王良儀與太太愛好美食的共同興趣,也驗證美國聖地亞哥醫學中心醫學專家斯圖爾特.布朗博士曾說:「共同的興趣愛好就像潤滑劑,能讓夫妻越來越親密,每天的生活都充滿樂趣,興致勃勃。」

▲夫唱婦隨,是傳統社會依男尊女卑來形容的夫妻和睦一詞。王良儀說:「我們都是『婦唱夫隨』啦!』由此可見他對老婆的疼愛和尊重。 ﹝照片/王良儀 提供﹞
  談到黃昏之年的夫妻相處之道,王良儀說:「夫妻無論在哪個時期,都是要用『誠信、愛』持續的包容、溝通,並在生活中相互分工、扶持」。此言,讓人想起北宋文學家蘇軾於〈結髮為夫妻〉一詞中寫到的:「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和你結髮成為夫妻,就從沒懷疑與你恩愛到老。但隨著傳統觀念日漸改變,現今「黃昏離」、「黃昏散」已是件習以為常的事。讓人不禁思考,有多少夫妻相處到老年真的會「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不會因為歲月及價值觀的消磨,演變至離散的局面?更讓人意識到婚姻關係的維持到了老年,更是要學習的課題。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我願意打破對未知的恐懼。就算流淚也能放晴,將心比心,因為幸福沒有捷徑,只有經營」歌手范瑋琪於〈最重要的決定〉一曲中,唱出了夫妻最重要的儀式感,就是「幸福沒有捷徑,只有『經營』」。 ﹝照片/王良儀 提供﹞
  「她(太太)叫我帶她去哪裡我就帶她去阿!」、「我等一下要去載老婆上課!」、「我答應我老婆要陪她去參加月例會!」王良儀說的總是對太太的承諾及夫妻生活中儀式感的培養。德國詩人海涅曾說:「我寧願用一小杯真善美組織一個美滿的家庭,不願用幾大船家具,組織一個索然無味的家庭」。說到與太太恩愛如初識的秘訣,王良儀害臊地說:「沒有秘訣,只是觀察」。他表示,看著老婆的身體每況愈下,就會拉著她一起去健身,增強肌耐力,對抗肌少症!另外,除了載太太參與各式活動,現在也跟會跟太太約定好每天都要說「早安」。除了可以避免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到,還可以增添生活的儀式感。法國童話《小王子》裡提到:「儀式,它就是使某一天與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時刻與其他時刻不同。培養儀式感,就是用心對待生活中那些看似平凡的小事」。作者李思圓於〈生活需要儀式感〉一書中也寫到:「儀式感,是對人生的加冕,讓你的生活成為真正的生活,而不僅是生存」。曾幾何時,年少談戀愛如膠似漆的兩人,開始因為一句「都是老夫老妻了!不用那麼做作、俗氣!」進而忘記結婚紀念日、生日的驚喜。這些看似愛情裡的儀式,其實都是增進彼此情感的潤滑劑、平淡生活中的調味品。每個紀念日、每個驚喜、每個記得,小小的浪漫都是一種儀式,都足以讓我們在其他平凡的日子裡,有東西可以回味,想到就會開心。
▲王良儀夫妻倆建立起在「美食」中的生活儀式感,也影響著女兒於外地看到美食時,會想與父母分享。 ﹝照片/王良儀 提供﹞
  就如王良儀與他的太太,看到美食,會記得拉著對方一起去品嚐;王良儀在運動時,會想著身體較差的老婆,並拉著太太去運動;王良儀的太太在既定參與聚會活動時,也會拉著先生一同參與,以有更多的話題。雖說儀式感的建立要依託於形式,但它追求的是一種心境,一種「因為你記得」而令人感到溫馨的愉快。儀式感並不需要用很大的排場來體現這件事情的重要,而是只要記得每個承諾、每個陪伴,甚至只是回家的路上看到另一半喜愛的東西,然後記得買一份回家,如此平凡又特別。你有多久沒有跟自己的老伴說聲「我愛你」,或者「你辛苦了」呢?試著讓生活增添儀式感,讓生活不再只是「度日子」,而是能夠有意義的與自己深愛的人陪伴下去。
退休生活:心態轉變 充實自我 鏈接人際相處
  「平常除了有家族聚餐、上教堂的例行公事,還要上課、複習課業,並且健身、接送老婆上下課。除此之外,每三個月我更會撥空至台北與老同事敘敘舊、看看兒女孫子,偶爾還需接待國外國際友誼團協會的親善大使。所以即便退休,我的生活還是很忙碌、充實!」王良儀興奮地說著現在充盈的生活。說到自己對退休生活的態度,他不藏私地分享:「心態轉變、充實自我、維繫並建立新的人際關係,當『身心靈』皆養好,自然就能過好退休生活」。

▲王良儀說退休的最佳狀態就是:「檢視自我不足,放低姿態學習,充實自我生活」。
﹝攝影/周雅瑩﹞
  關於退休的『心態轉變』,王良儀可說是得心應手。曾是台聚關係企業總公司裡管理六家石化廠採購經理的他,退休後一點都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秉持「人可以老化,不能腐化!想不腐化,就要新生! 」的精神,王良儀說:「退休就應該要拋棄原本的身份優越感!一山還有一山高!不放低姿態,就無法融入新的領域和群體,更顯得自己格格不入!」。現在的他面對不足,一如以往地移樽就教至高雄市四維長青學苑、高雄武昌教會學習,並且用正面態度重新認識老化的自己,透過學習刺激腦部,以及運動鍛鍊肌力,讓生活及身體機能不會因退休而停滯不前甚至退化。
  關於老後『維繫、鏈接良好的人際關係』,王良儀說,抱持著披懷虛己的心情,每每回台北與老同事聚餐時,除了瞭解現今市場脈動、不讓自己與社會脫節,若同事們在職場遇到困難,他也會傾囊相授地以過來人的經驗給予建議,以傾聽、分享經驗的方式代替倚老賣老的姿態。另外,現今退休的他,也更珍惜與家人的相處。就如同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宣布退休時,曾感性地說;「在台積電這30年是他最快樂的時光,接下來要把餘年保留給自己和家庭。」王良儀也是如此。談到家人,王良儀臉上洋溢著幸福說著:「退休後,兄弟姊妹的相處變得更多!除了每個月的家族聚餐,大家偶爾還會一起出遊。不僅是我們這一代,就連我們的下一代,感情也好得不得了!」難以想像的是,其實光是他這一個輩份就有八位兄弟姊妹,下一代和下下一代加起來大概也有二三十位!
▲王良儀與兄弟姊妹們的合照。他說,以前父親還在世時,每次吃飯就是滿滿三大桌!現在聚餐的人數根本不算什麼!﹝照片/王良儀 提供﹞

  不像許多人在中老年期會因為分家產、照顧父母等問題,面臨「成年手足的糾葛」。王良儀自嘲地說:「可能是我們沒有好(留很多家產)的長輩,所以不會有爭權奪利」。難能可貴的是,即便現在家人們四散各地,有的在澳洲、南非、大陸,但是他們一有機會就會聚餐聯繫感情。讓王良儀談到家人的相處,不免驕傲地說:「就是『一團和氣』!」
  俗話說:「少年不知老將至,而老了不期遇閻王」。老化總是來得悄然無息,令人感到畏懼的是,人生的無常往往也是翻臉無情。相信這些提醒自己和生命正在拉鋸時間的歲月痕跡,對任何一位長者而言,都是時時存在的不安和不願面對的威脅。這也不難讓人同理許多長者仍抱持不願老、不服老、不知老的心態,都是人知常情且不足為奇。但面臨老化的事實,與其逃避,倒不如在可以準備的時間裡,提前做好身心各方面的準備;在已經走在老年的旅途中,正面看待老化對自己餘生的挑戰,盡情享受得以無憂無慮遊山玩水、含飴弄孫的自在生活。
  然而,退休生活就是一個不斷「重新」的過程。重新認識自己、重新認識身邊的人。過往的生活中,大多數人為了工作、家庭總是食不暇飽,有時不免忽略身體的變化、冷落了家人、錯過兒女的成長。這些遺憾,往往成為退休生活中與家人摩擦的來源。所以「重新開始」、「建立起每段關係的儀式感」,是每個退休長輩需要正視的課題。也許放低姿態很難、也許對家人的突然關心在一開始都不容易,甚至會有小磨擦,但就正因為是家人,所以更需要耐心跟關心,不是嗎?其實人人都可以如王良儀一般,擁有快樂自在的生活及和樂融洽的大家庭、人際關係。
▲退休生活,就是要把握機會學習、出遊!充實自己,自然不覺得會有空巢期。 ﹝照片/王良儀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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